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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小武 (第2/3页)
在整个剧本中,他就不明白了,隐约觉得这段话应该还有别的意思,又想不通。 不光这一处,很多地方都类似这种情况。 褚青挠着脑袋犯愁,越看不懂就越去想,搞得心情很乱,背台词的进度也不乐观。 他的倔劲倒来了,拿出语文课学语段阅读的精神,可着劲的去理解作者的意思,哦不,是出题人的意思。 不光是自己的台词,连镜头的运用,画面的处理,同期声、光线、音乐等等这些描述都看了好几遍。他不懂什么叫同期声,什么叫远景,什么叫长镜,只能根据字面理解。 后来自己又用笔在纸上瞎画,照着剧本里的描述,一个一个的小人,和自己理解的镜头感,画了一张又一张,乐此不彼。 如果贾璋柯看到这一幕,绝对会以为这是启灵异事件,一个屁都不懂的菜鸟,居然鼓捣出了一组山寨分镜头。 褚青画了有十几张,然后惊喜的发现,把这些画联系起来,就是一幅幅完整的像小人书一样的故事。 这个发现让他很兴奋。 因为以前上学,每当学到散文时,那位神叨叨的老师总会让同学们闭上眼睛,用心去感受作者描写的意境。 特别是那篇朱自清的《荷塘月色》,老师说,你们的脑袋里要有这种情景:月光如流水一般,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。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。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;又像笼着轻纱的梦…… 也许他比较笨,从来没有一次成功的想象出老师要求出现的场景。歌倒是会唱几句:“我像只鱼儿,在你的荷塘,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……” 但此时的这些画面却像在褚青脑中推开了一扇窗,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逐渐呈现出来。 他感受着这些画面,感受着本子里的故事,感受着这个叫小武的小偷的喜怒哀乐。 不知过了多久,褚青揉了揉酸涩的眼睛,仰躺在床上。 那个叫汾阳的小县城,他没去过,此刻却无比的真实。 黄土路上碾过尘烟的破客车,街边喧闹的大音响放着流行歌,歪歪扭扭的电线杆被钢索固定着,上面拷着小武,小武蹲在地上。 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,他们冷漠的看着小武,小武冷漠的看着他们。 这一切都像自己经历过的,褚青心里说不出的难受。 他忽然很想哭,为了这个小武。 关于表演,有一句话被很多人所推崇,叫“演员的最高境界是把自己的脸变成面具。” 并且有无数的演员都在走这个路线,典型例子就是号称千面影帝,香港演员里戏路最广的梁佳辉。 但内地的道明叔对此有过评价:我想一个能演千面人物的演员不是一个好演员,因为他演什么都只有三分像。 梁佳辉固然不止三分像的程度,他演的每个角色虽然都能达到八十分,却很少有一个角色能达到一百分。 那最高的表演境界是什么呢? 道明叔自己的答案是:无语。 很玄乎的概念,说白了,无非自然二字。 表演,不是能表现出强烈的戏剧张力就是顶级演员,更难的是需要你松弛的时候,还能做到收放自如,举重若轻。 比如葛忧,那种天然的松弛感,圈内无人能敌。 还有姜闻,表面看着着气势逼人,却也拥有着一种绝佳的松弛感。《芙蓉镇》里演秦书田,那场用跳华尔兹的动作,耍着扫帚去扫街的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