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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0章 专打银枪孝节 (第1/3页)
安守忠一夜没睡,等太阳升起的时候,他眼中的血色,与那朝阳的颜色差不多,看着有点血腥可怖。 他的内心很纠结,因为坐在府衙书房里独自想了一两个时辰,安守忠发现了一个可以反败为胜的战机! 无论是怎样的漕船,哪怕是专门为运输牲畜而设,将那些马匹装船,也是需要时间的。 如果银枪孝节军准备在贝州境内将马匹装船,那么一定会有一个防守薄弱的时间段。这段时间,他们会将此番缴获的马匹,以及原本就有的战马装载在漕船上。 虽说可以使用一些改装过的设施方便马儿上船,但消耗时间是一定的。 这个时间段,就是反败为胜的关键,银枪孝节军必定防守薄弱。 然而,还有另外一种情况,就是骑兵走骑兵的,漕船走漕船的,二者到了比较安全的区域再实行装运操作。当然了,这個安全也是相对安全,不是绝对安全。 如果安守忠现在手里有足够的兵马,不管银枪孝节军怎么操作,他只需要一波突袭就够了。 但如今城外马厩被毁,缺乏数量足够的骑兵,再加上大军新败,士气已经跌落到谷底,再也没有赌一把的本钱了。 可恨! 安守忠双手紧紧握拳,气得咬牙切齿。 一步慢则步步慢,现在他深刻感受到了那种屈辱的无力感。 此刻安守忠不断在脑子里复盘昨日的战斗。他发现方重勇的部署,是有层次的,并非是一股脑的突袭; 而对方的战斗目标,也并非只有“成功”和“失败”两个选项,而是阶段性的,逐步提高的。 烧马厩只是基本目标,如果自己这边可以应对得当,不那么匆匆忙忙派兵冲出去,最后的结果,也就损失一些马匹罢了,到此为止。 估计那时候银枪孝节军占不到更多便宜就自己回去了。 可惜周贽中计,被银枪孝节军打了埋伏。 这样就达成了对方的次要目标,自己这边连兵马也损失掉了一部分,士气更是被打崩了。 可是这是不是最惨的呢? 安守忠认为这其实并不是最坏的结果。 最坏的结果是清河县城的守军也参与救援,最后被人一锅端了。该说不说,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发生,只不过是他那时候血气上涌晕死过去了无法指挥而已。 想到这里,安守忠长出了一口气,心中感到了稍许安慰。 于是他又下了一道军令:一个时辰后再开城门,现在先用吊篮放几个斥候下去侦查一番再说。 亲兵领命而去。 一个时辰后,清河县县城南门大开。面色纠结的安守忠,似乎满怀心事的样子,眉头皱成了“川”字。 刚刚斥候回来,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。 坏消息是,周贽的尸体被发现,在昨夜的战斗中阵亡了,而且城外大营的士卒几乎全员战死,十不存一。 好消息是,银枪孝节军居然还没跑! 而是在离清河县县城以东十里地的位置将马匹装船!数十艘漕船的船队,看上去颇为壮观。 要不要赌一把呢? 安守忠心中天人交战,面上虽然波澜不惊,但内心的焦灼与彷徨,几乎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。 周贽战死,大营被破,马厩被烧,战马跑了一大半,昨夜一战绝对是个奇耻大辱。 这要是找不回场子,别说军心崩坏了,安守忠自己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指挥战斗! 然而这一把也不是那么好赌的,不少人昨夜在城头观战,目睹了周贽等人是怎么死的,现在心中满是阴影,士气已经崩溃了。 这种军队不好好休整一番,怎么打仗? 当然了,如果现在可以反败为胜,那样便能挽救崩溃的士气了。 打,还是不打呢? 安守忠不断盘算着胜率。 正当他心中犹豫不决的时候,眼角余光瞥见一支军队从西面而来,沿着运河前行。 与之并行的还有一支规模庞大的漕船船队! 安守忠定睛一看,对方用的乃是河北叛军的旗号,于是心中立刻大喜! 援兵来了!援兵终于来了! 安守忠激动得几乎落泪!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,那支队伍在清河县城城外停下,一个三十多岁的将领走上前来,却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。 他沉声问道:“安将军,好久不见呐,敢问贝州战况如何?” 此人名叫张忠志,原是范阳将领张锁高的养子,后来主动投靠了皇甫惟明,是皇甫大帅的亲信。 而安守忠是安禄山的义子,属于“前朝余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