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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天星(三) (第2/3页)
相无时不在的鄙夷,低着脑袋,瓮声瓮气道:“在陕北还有老李扛着,到了汉中,你我加一块不到四千人,拿什么和官军斗?” 惠登相冷峻地瞧他一眼:“赵当世,你忘了?” “赵当世?”周清干笑两声,“我出头的时候,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。” 算起来,周清资历比惠登相还老,是崇祯元年在关中起义的宿老,当时还名列结营东山的才勇十头领之一,名列第八。他瞧不上“暴发户”赵当世,确有几分底气。 惠登相“哼”一声道:“可人家初出茅庐,就干翻了曹文诏,中斗星与番山鹞也都是他的手下败将,现在在这汉中与官兵势均力敌。你看不起他,就以为他看得起你吗?” 周清头摇得像拨浪鼓:“这种人我见得多了,那个什么兴也勃……来得快去得也快。你别瞧他现在意气风发,只怕寒冬一过,就要遭到各路官军的猛攻,汉中的孙显祖、柳绍宗都不是善茬,你觉得他能支持下去?”说到这里,不忘加言,“更闻前段时间他屡遭败绩,颓势已显,和他结交,不是长久之计。” 惠登相“哈哈”假笑道:“什么长久之计,你未免太也把细,过一时算一时罢了。” 周清的白眼球在漆黑的脸上骨碌碌转了转,道:“听说沔县的孙大人求贤若渴,近期内招徕了好些义军,咱们好歹也算是有点名气,去降他,必得重用。” 惠登相朗声大笑:“老周你真也可爱。有名气?那是咱们还为义军,放到官军中,你算个屁!”接着又道,“陕中事急,孙显祖自然要延揽义军暂为缓冲,待北面事平,洪承畴他们南下,你看这汉中还有没有咱们落脚的地儿!” 周清白了他一眼,自顾自道:“诈降之事,我又不是没做过。就如你说,得过且过,到孙显祖手下,也比到赵当世那里来得安担。” 惠登相摆摆手,不以为然:“就是你之前反复太过,才更不可轻易投官军。孙显祖老谋深算,你以为进了他的彀中,是那么容易脱身的?” 周清坚持道: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。最近那薛飞仙还有那什么覃什么的都投了他,都混得风生水起。薛飞仙是什么东西?我比他差?孙显祖总不会有眼无珠到这个地步。” “远交近攻,拉小并大。薛飞仙这种小鱼小虾,各自为营,难成气候,孙显祖自然乐于接受。似我等这般的,振臂一呼,就能聚齐上万人马,孙显祖能不忌惮?你在他手下,过不上安生日子。” 两人争执了好一阵子,都没个结论。到最后,周清不耐烦起来,抛出杀手锏:“我也不瞒你,日前孙大人已经差人到我这里。我当时就答应了他。” 早前塘马急报,说自巩昌来了贼寇,叫“混天星”和“满天星”,孙显祖那时候正和幕僚下棋,也到底年纪大了,耳背且记性不好,没搞清楚这二者的差别,只记住了“天星”两字,事后随手休书一封,让手下带着去招降二人。那手下受他影响,也以为只有一个头目,阴差阳错下,就径直到了周清营里,自然而然把惠登相给遗忘了。 惠登相没料到有此一着,先是呆怔,继而怒火中烧。他不清楚孙显祖的失误,反以为自己收到了轻视,自思若真的随周清去投降孙显祖,保不齐就会被认作是周清的马仔,这是他无法容忍的。他同时也怒周清没有及时知会他这件事,很明显,隐瞒消息,是周清故意为之,为的就是与孙显祖来去之时,给对方一个周营才是主事人的印象。 想到周清居然敢暗地里给自己下绊子,惠登相是越想越来气,当是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