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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 老兵的刀 (第2/2页)
队。商队中有两名被辱虐杀的女子是一名退伍老兵的家眷。结果山寨被一个独臂跛脚的老头一人一刀找上门去。 那一幕景象无法用言语形容,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。山寨中几十号马匪,包括家畜和孩子以及抢来的女人,被屠了个干干净净。真正的鸡犬不留。若不是昏死在死人堆里,独眼大汉早就投胎去了。 事后老头站在山寨门口仰天大笑,笑出了两行血泪。声若鬼泣,气绝而亡。 从此这种杀人刀术便成了独眼大汉挥之不去的梦魇。 如果一开始他只是怀疑老吏的刀法,那现在已经十成十的肯定了。 驿站的大厅虽然还算宽敞,但不意味着就容得下几个彪形大汉上窜下跳的拼杀。与老吏正面接触的始络只有三名马匪,其它人根本就插不上手。 当先的两名马匪一左一右合击而下,剩下的那人则偷偷摸出一包石灰粉。借着同伴的掩护,向老吏脸上抛出。 老吏迎着兜头劈下的钢刀,脚下一错,不退反进,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扑进了其中一名马匪的怀里。一手握刀柄,另一只手抓住刀背。生生把没有刀尖的官刀摁进了马匪肋下,身子一旋“噗哧”将人给开了膛。转身的时候刚好背对着那名偷袭的马匪,石灰扑在后背,避开了眼睛。 老吏一记狠辣游刀式,击杀了眼前的马匪后顺着转身之势将手中官刀甩出,在那名抛石灰后正欲退远马匪背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 但同时,剩下的那名马匪势大力沉的刀也已终于落下。 老吏尚不及回过身来,千钧一发之际,刀鞘已抬至脑后,背身格挡。 然而马匪正值壮年,又是双手持刀。如何是匆匆一挡能够抗住的? 一刀将老吏的刀鞘自中间劈碎,在老吏身后拉出一道尺余长的血口子,皮肉翻卷。 而老吏不愧为百战余生的悍卒,不需思考,身体已经作出了反应。借着一挡之力,身体“唰”的又一次顺着刀势旋转。完成一击的官刀在空中打了个旋,回到手中。 马匪一刀得手,脸上尚不及浮现喜色。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,眼角余光捕捉到一具狂喷鲜血的无头尸体。有些眼熟…… 先前抛洒石灰的马匪咬着牙没有痛呼出声,蹒跚后撤。感觉头上坠下一物,下意识的接住。定睛一看却是同伴尚凝固着诧异神色的头颅。不由惊呼出声,手一抖把头颅扔掉。身下竟是传出一阵臊臭的味道。 老吏已是满头满脸的血迹,有自己的,更有马匪的。面色潮红,嘴角微微扬起,如地狱爬出的恶鬼。喃喃自语道“真是怀念与袍泽一同冲锋砍杀的日子呀。” 背后血流如注,脚下却是异常平衡。缓缓前行,目光锁定在独眼汉子的脸上“活着不好吗?这旋刀术留下的伤,我一眼就认出来了。” 独眼大汉仅剩的瞳孔中,老吏的身影竟与另一名凶悍老者合而为一。触及到了心底藏得最深的恐惧。 “风……风紧,扯呼”独眼大汉带着颤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。 然而,直到剩余的马匪屁滚尿流全逃出了屋子,他仍站在原地没有动。 不是不想动,而是动不了,连扭一下脖子都做不到。 那个始终看不出深浅的牛鼻子老道,出手了。 在胳肢窝鼓捣了半天,搓出个泥丸。轻描淡写地弹在他背上,他便中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。 老吏在独眼大汉身前站定,断刀归碎鞘。微微弓步,虎口虚掐刀柄。扬头对着清云子点了点头,轻声道了一句“拜托了” 独眼大汉的慌张神色一闪而逝。瞪大的独眼归于平静,似是终于要从梦魇中醒来般的长出了口气,嘀咕了一声“出门前真该查查……” “噗”一道惊鸿自下而上,划过他的脸颊,带起一溜血花。刀口不差分毫的重叠在伤疤之上。 断刀没能将独眼大汉的头颅一劈两半,卡在他的颅骨里。 老吏一动不动的保持着手在腰间握鞘,弓步撩刀的姿势。 已是生机断绝。 清云子摇了摇头,上前把老吏尸身放平。叹道“临死还逼我承你的情,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。罢了,当是还你两餐一宿的人情吧” 说完,清云子在昏倒的小吏身上揉按了几下,拂袖而去。 半柱香之后,清云子重新返回驿站。对惊吓后又哭得死去活来的小吏皱了皱眉,淡然道“驿站北面的灌木里有十几颗脑袋,说不准能换些银子。怎么处置,你看着办吧。这里你收拾一下,别吓到孩子。我们明早就离开。” 小吏没应声,跪在老吏的尸体前压抑着声音低声抽泣。 清云子没再理会,慢步走回客房。 在房门前便听无名在屋里语无伦次的反复讲述刚刚那一幕生死搏杀。 显然这小子没听话,躲在一旁偷看呢。 灵雀儿本就受了惊吓,又被无名没完没了的嚷嚷,心烦不已。掐着小腰指着无名道“这身衣服是我的。” 无名莫名其妙道“对呀,我也没说不是呀” 灵雀儿咬着嘴唇道“被吓尿没关系,我不笑话你。可你尿在别人衣服上,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