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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源 (第1/4页)
柴东进打开铁门,怒不可遏地冲进来,啪啪给了安道全两耳光,大骂:”老不死的,真以为我不敢杀你?” 安道全嘴角淌血,一点儿也不慌张,徐徐不急地说:”金钗石斛是一味名贵的药材,青竹镇济世大药堂有售。如果将军的马快,天亮前应该可以赶个来回。幽兰白药需要它。” 这句话又戳中了柴东进的心,他对幽兰白药充满渴望,他咬咬牙,恶狠狠地骂道:”妈的,老子再信你一次。等我找来了石斛,你们要是做不出白药,我就把牛三木的手脚剁碎剁烂。”他怒气冲冲地刚想走,忽然想起咬舌自尽的事情,于是停下来又说,”如果我把你的下巴打碎,你还怎么咬舌自尽?”他扬起手,恶狠狠地准备来一击。 就在手掌将落未落之际,他改变了主意。他想,安道全已经很虚弱了,这一掌打下去很可能要了他的命。在没有得到幽兰白药之前,老东西还不能死。于是,他那双硕大的手转而捏在安道全的颞下颌关节上,用力一压,安道全的下巴‘咔嚓’耷拉下来,脱臼了。 完成这个工作,他锁上铁门,笑吟吟地离开了。他并不担心安道全和牧清之间会出现什么谁死谁活的问题。安道全手废脚残下巴脱臼,再加上牧清关在铁门之外的囚车里,他实在想不出安道全还有什么自杀或者他杀的可能性。 牧清目睹了柴东进冷酷无情的全过程,他对他的恨更深了一层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他对柴东进的恨意中还有一重无以名状的感激。他感激柴东进把师父的下巴打脱臼,他感激柴东进把自己锁笼子里,这样他既不用看着师父咬舌自尽,也不用为了活命而对师父下毒手了。他不知道这些杂糅在一起的情绪哪个是对,哪个是错的。他想哭却哭不出来,他问安道全:”您还好吗,师父?” “不用担心,我还好。” 下巴脱臼以后,安道全说话时少了爆破音和唇齿音,发声全靠声带振动,这让他的吐字很不清晰。牧清想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这句话讲的是什么。 “都是我害得您。”牧清自责地说,”我就是个灾星,走到哪儿都会带来灾难。我寤生降世,家里人认为这是不祥之兆,母亲果然不久就死掉了;大一点时,丫鬟侍女被我折腾的不是上吊就是自杀;再大一点儿时,我天天混迹簋街和那些小混混搅合在一起,坑了不少人;好不容易熬到了十六岁成人,父亲给我讨了一个少将军的虚名,他希望我能痛改前非,可我却顽劣成性,盗用他的兵符去抓碧血兽撑门面,直接导致青山谷大败。到了幽兰谷以后,我认识了方子舟,方子舟死了;我结识了邹正,邹正也死了。还有您,本来好好的在幽兰谷隐居,我的到来改变了一切,我……对不起。” “不要背上自责的枷锁。”安道全强调说,”这也是你父亲期望的。” “他的期望也许是错的,我终究是难成大器的。” “你父亲确实怀疑过他对你的信任,所以他才让你来幽兰谷找我。他让我评判你,他在信中对我说,‘清儿若是可塑之才,可将牧家保存六十年的秘密传承给他;反之,就让秘密沉入地狱吧。’” 安道全说出这样一大段话,不得不停下来缓口气。一方面他口齿不清,牧清有很多未解之意,他需要给牧清反应的时间;另一方面,他体虚力乏需要休息。 “那么……我是……可塑……”牧清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,他没脸说出‘之才’两个字,更没脸知道那个秘密。 “你是可塑之才!”安道全说,”如果机缘得当,你的成就将无法估量。这就是我对你的观察结语,用了三年时间得出的结语。” 牧清露出了茫然表情。 安道全解释说:”当年你在簋街与小伙伴厮混行骗的时候,你父亲对你不闻不问,我曾怒斥他的放纵会毁了你,但是,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?” 牧清摇头。 “他说,王城之内,簋街才是血淋淋的现实社会。它是清虚者的地狱,是枭雄者的摇篮。他自豪地对我说,在没有借助牧家势力的情况下,你和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