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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节 张灯结彩衫委地 (第2/2页)
声,停住脚步,不再前行。 叶澜与新娘子的目光相接,轻笑道:“新娘子好漂亮。” 那新娘听他一赞,脸露喜色,羞得低下头去,沉默片刻,又抬起头来,转头看到身边新郎,眼中流露出浓浓失望之情。又回过头去,看向叶澜,忽地轻轻一咬银牙,柔声道:“公子,咱们这里的风俗,只要还没拜堂,便算不得夫妻。公子若是有意,却还来得及……” 叶澜只是出于礼貌,随口一夸,没想到这新娘子如此大胆,竟然生出临场悔婚之意。那新郎大怒,松开扶着新娘的手臂,举掌挥出,重重打了她一记耳光,戟指大骂道:“你这贱人!还说什么没拜堂便不是夫妻,若不是你说肚子怀了我的种,老子才不愿娶你。现下你见了这俊俏公子立时便心生他意,如此水性扬花,却不知肚子里是不是我的种!这喜事不办也罢!” 众宾客听了新郎之言,才知这一对乃是奉子成婚,都是又惊又喜,心想这一场婚事真是热闹,回到家中,少不得添油加醋的让大家说上十天半个月,那可有趣得紧了。 那新娘被一掌打倒,伏在地上,满面幽怨,斜刺里冲出一名绵衣老者,上前扭住新郎挥拳便打,一边打一边愤愤骂道:“你这窝囊废,居然还敢打我闺女!你老张家穷得叮当山响,彩礼也没给足,我本不愿把女儿嫁给你这废物。若不是你小子花言巧语骗了我闺女,将生米煮成了熟饭,老汉岂会同意这门亲事?如今你是长本事了,当着我的面便敢打媳妇,将来那还得了!” 新郎的父母叔伯见状,纷纷上前劝阻。叶澜无端闯出这等祸事,知道再也无法在此处看拜堂成亲的热闹,这婚礼因他一句无心之言,还没拜堂便已闹得鸡飞狗跳,自己这热闹可谓凑了个十足十。他暗叫一声:“此时不走,更待何时?风紧扯呼!”纵身一跃上了墙头,在墙上向下一望,正看见王千林满面愕然地看着自己。叶澜举起手来,想要朝他打个招呼,却见王千林挤眉弄眼,连连挥手,示意叶澜千万不要和他打招呼。叶澜会意,翻身下墙,身形如一道轻烟,转眼间跑了个无影无踪。 他慌不择路,出了巷子向左一拐,一路向东狂奔而去,一口气奔出三里有余,这下停下脚步。想起方才的一场闹剧,自己也觉滑稽,忍不住放声大笑。 此时日已中天,叶澜闲逛了一上午,只吃了两串冰糖葫芦,他大病初愈,又失了法力,精神大不如前,闲荡半日,已略觉疲惫,便想着找一家酒店用些酒菜,休息一阵。当下举目向街道两旁望去,欲要找一处酒家。抬眼见到右首有一楼阁画栋飞甍,错彩镂金,门面极是气派,又透着一股浓浓的脂粉气息,门楣上悬着金匾,上书“倚翠楼”三个大字。 叶澜见了这匾额,微微一怔,喃喃道:“倚翠楼,这名字我可真是久仰了……” 他腹中饥饿,隐约记得文峰说他在倚翠楼有几个相好,却不知这倚翠楼有没有酒饭可吃,不如找个人来问上一问,免得再闹笑话。此时身旁恰有一少妇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童经过,他伸手拦住这少妇去路,满面诚恳地问道:“敢问这位大姐,这倚翠楼里可有饭吃么?” 那少妇听叶澜如此发问,秀目中涌起一股怒意,挥掌便要朝他脸上打去,但见他气宇轩昂,终究不敢,当下气愤愤地垂下手去,重重朝地上吐口唾沫,骂道:“好好一个少年郎,却不学好,去这种地方鬼混倒也罢了,居然还敢来调戏良家妇女,呸!臭流氓!不要脸!”说着抱紧孩子,快步走开。 叶澜被这妇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通,一时瞠目不知所对,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,莫名其妙地道:“不就是肚子饿了想要吃个饭吗?怎地就不要脸了?” 正犹豫要不要进倚翠楼看看,楼门中忽地行出一个小厮,抬眼看见叶澜,满面堆笑地上前招呼道:“客官这么早就来啦!里边儿请!里边儿请!” 叶澜见这小厮与绵绣阁小六子装束并无两样,便问他道:“这倚翠楼是什么所在,可有酒喝么?” 那小厮笑道:“有!怎地没有!咱们倚翠楼的花酒若是自认第二,那整个玉虹城就没有哪家敢认第一!” 柳叶岛上,数叶安最是精于药理,他平日除了采药炼丹,还喜酿酒,不但爱用草药入酒,有时也以各色鲜花酿酒。那酒名叫百花酿,香气浓郁,却少了一股凛冽之气,叶澜并不十分喜欢。此时听这小厮说有花酒可喝,便少了几分兴致。只是他腹中饥饿,不想再行寻找别家酒店,心想即来之则安之,花酒就花酒,却也聊胜于无。便跟着那小二进了倚翠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