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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〇一一回 僧伽罗慧昙留遗嘱 祖师殿道衍窥圣心 (第2/4页)
炭,脏中也已气结成馕。 当然,此举只有他二人心知肚明。那会子,在场者的目光早已被那官皮箱吸引了去。 就在智聪暗中窃笑,淫意蠢动之时,只听宗泐示意道:“将箱中之物取出来吧。” “是……”智聪闻声忙收心神,故作恭敬道,随即从箱内捧出一打物件。自上而下望去,那本是:一杆木柄铜云磬,一把月牙剃度刀,三张绫裱金度牒,三套褊衫僧者袍。 这四样物件看得在场者个个瞠目结舌,面面相觑。这时,又见宗泐探手从那箱盖内侧的皮绳下抽出一封书信。一面打开封皮从中取出信笺来,一面对众僧道:“慧昙法师本是贫僧师兄,在坐诸位也多是其座下弟子,师尊遗训诸位理当诚心受教。” 众人顿首齐应:“我等谨听师尊遗训。” 宗泐道:“大师信中嘱有三言——僧者,既怀弘法之愿,当戒除狎邪之念,方能修成正果,引渡成佛;僧者,既生世人之身,当善待世人之心,方能广种福田,普度众生;僧者,即受国家奉养,当感念圣主礼遇,方能使佛法生根,以报天恩!” 其间,宗泐每宣一句,众僧皆复诵一遍,就连殿外那三十六个童僧和守门的小沙弥也随之引吭高诵。 而此时,院中石径上,一个小沙弥正引着一队人缓缓走来。欲转弯时,正赶上见闻殿内景象。于是,便在路口处住了脚。 来者正是朱元璋,身后跟随着司礼监总管太监庆童、时任礼部尚书刘仲质等大小十余个官员和侍从。 朱元璋背着手,虽仰天凝视浮云而过,可那耳朵却静静听闻殿内的声音,此举也引得身后一干人等个个躬身而立,不敢有半点动静。 祖师殿内,众僧诵声毕,宗泐指了刚从箱中取出的物件道:“这些皆是慧昙大师临终嘱托传承之物。”这“传承”二字引得在场者个个目露茫然。此时又见宗泐开了口,“大师当年西行前曾于佛前立下誓愿,一路将引渡八位身遭大劫之人脱离苦海。然至其圆寂之时,距西行前那誓愿所定之数尚欠有三,如此未满之果乃大师临终之憾。” 右觉义宗鬯问道:“却不知这所谓‘身遭大劫之人’为何?” 宗泐细数道:“因愤世嫉俗而遁入魔道者;因邪暴杀身而背君舍义者;因灭国亡种而走投无路者——如此三者皆为身遭大劫之人。大师当年西行途经诸国所渡之人皆在这三者之内。” 一时间,殿内众僧侧耳相议,私语半晌,皆不置可否。这档口又听溥洽道:“还请善世明示。” 宗泐从智聪怀中那些物件里取出三张戒牒,示与众僧道:“大师信中说,其离世前夜忽幻听有人反复诵念失传已久的《燃灯心咒》,竟于那经咒之中听出,那三位大劫之人他日必会现身大明。于是便从那经咒之中摘字为号记入这三张度牒。” 众僧瞧去,只见那三张度牒中依次写着“应文”、“应能”、“应祥”,顿时法堂内一片讶然。倒是那来复快语道破众人顾虑:“若那三位大劫之人果真现身我明国,不知是福是祸呀!” 左阐教智辉道:“嗳……这福祸自有天数,见心禅师多虑了。” 来复忧虑道:“智辉禅师,非是贫僧危言,那三者中无论哪一类人物现身,都恐有祸国之兆啊……” 众僧听闻,个个惶恐,又是议论纷纷,不知如何是好。 这话也触动了早在殿外静听的朱元璋——此时,但见他眉头深锁,心绪难平。一旁的庆童观了那般神情欲举步前去作个提醒,却被朱元璋横臂拦住了。 这时,只听殿内有人道:“我等切莫自扰,小僧倒以为这应当是个吉兆。” 说这话的是右觉义宗鬯身后的一个侍僧,此人并不生疏——正是此前与席应真现身于嵩山寺的道衍和尚,俗名姚广孝。说话间,他已起身步出僧群,来至法堂中央。 宗泐举目说道:“道衍啊,你且说说看。” “小僧以为那,三类大劫之人他日现世固然非是祥兆,然其正是慧昙师尊欲度之有缘人,如若度成定然逢凶化吉……如此说来,师尊遗愿当有以佛法护国之吉兆。” 宗泐赞道:“道衍之见正合贫僧之意。” 姚广孝略躬欠首,稳稳步至宗泐面前对其请求道:“法师可否将这戒牒交与小僧一看?” 宗泐点头,将那三块戒牒放与姚广孝手中。姚广孝接过三个物件,细看之后捻作扇状朝众僧环示牒中文字,稳稳笑言:“诸位请看这戒牒之上法号为何?‘应文’、‘应能’——‘应祥’!”他字字咬得透彻,也吐得清晰,“这‘文能祥’三字之意何等明了!” 来复反问道:“这不过皆是我等在此自圆之说,如那三者皆属冥顽不化之徒,仅凭佛法度引不成又当